许芳
南京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
在现代心理治疗出现之前,许多国人为了消除烦恼,解决心理困惑,会到庙里请求出家人师傅开示,佛法起到了心理治疗的作用。在当前文化自信和“健康中国”战略背景下,挖掘并弘扬佛法心理治疗的理论和方法对解决现代人的心理健康问题非常重要。
本文采用质性分析和比较的方法。质性分析主要用于分析佛法心理治疗的原理,比较的方法主要用于佛法心理治疗原理的四种方法与现代心理治疗流派的比较。
在佛法的四圣谛、五蕴和十二因缘理论的基础上阐述了佛法有关“苦”的理论,揭示了凡夫烦恼的产生原理是:物质现象——感知——判断——情感和欲望——烦恼。结合正念的内涵进一步揭示佛法进行心理治疗的四种方法或环节:
(1)调整感知方式,包括持续的注意力、关注当下、觉知,佛法方法有观禅、内观、观呼吸、观念头、步行禅。受佛法影响,格式塔心理疗法强调“此时此刻”、注重感觉和情感。
(2)不判断,包括不加评判地接纳;佛法方法有开悟、参话头、机锋、棒喝、白骨观等。与佛法相似,合理情绪疗法和贝克的认知治疗认为引起情绪和行为问题的原因不是事件本身,而是人们对事件的解释(认知歪曲);后现代心理学也否定判断的客观性,叙事疗法认为有许多被认为理所当然正确的标准、信念和习俗是主观建构的,并非固有不变的真理,随着历史进展而转变;受佛法影响,超个人心理学认为人是身心灵的统一整体,试图将世界精神传统的智慧整合到现代心理学的知识系统里。
(3)管控情感和欲望。佛法通过戒律来禁欲,比如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八戒:在五戒外另加:卧高广大床、花鬘璎珞及歌舞戏乐、过中不食。受佛法影响,荣格的分析心理疗法将力比多视为一种基本的心理能量,它不仅仅是性力;格式塔疗法认为,很多情感和欲望是受到未完成事件的影响;与佛法的白骨观相似,行为疗法中有厌恶疗法和满灌疗法。
(4)应对烦恼
在对待烦恼的态度方面,佛法提倡接受烦恼。受佛法影响,森田疗法认为要接受不安等令人厌恶的情感和症状,顺其自然,为所当为;格式塔疗法认为要有接受不愉快情绪的思想准备;萨提亚疗法也认为要接受不良情绪的感受,因为感受是来自内心的信使;辩证行为疗法强调在“改变”和“接受”之间寻找平衡。在谁是处理烦恼的主体方面,佛法提倡向内求。受佛法影响,萨提亚也主张要链接自我资源,不要与自我失联。
佛法心理治疗属于哲学心理治疗流派,启发与促进了现代心理治疗理论流派和技术的发展,现代许多心理治疗方法(例如,分析心理疗法、森田疗法、格式塔疗法、正念疗法、辩证行为疗法、超个人心理疗法、ACT疗法、萨得亚疗法等)都深受佛法心理治疗原理的影响。